父亲,我的大树,我的大山,沉稳,缄默。
我想写父亲,我一直都想用一篇文章来描述我与父亲之间的情愫,可是一直想不好理不清该从何写起。
现在,是2023年1月30日凌晨,生话中有一些琐碎让我失眠,我忽然之间想到了父亲,父亲的背影,父亲的笑,父亲流过的泪,顿时觉得有了灵感,内心充满了力量。我想,应该用这种方式保存下来。
父亲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工人,但是在我心里,他是个硬汉,他是我的超级英雄。儿时的记亿里,父亲是严肃的,做什么都那么认真。在我考试考砸以后,母亲是很严厉的批评,而父亲却会笑着给我买下那个高分才能得到的玩具。上中学开始我就往校了,和父亲见面的机会不多。好不容易等我放假见了面,又会因为我的叛逆惹父亲生气,父亲不会打我,也不会和我说话,我已记不清与父亲有过多少次“冷战”,那时我觉得古板冷漠的父亲不解风情。
直到我高中毕业后,要去外地上学了,我执意要自己去学校。夏逝秋来,临近开学才发现不管去哪里的票都是一票难求,我独自一人去车站买了一张站票,我执拗地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。父亲没有说话,让姐姐从网上订了一张票,始发站的坐票。上车以后父亲坐在座位上,我坚持坐在过道的行李包上,父亲看着我笑,那一晚,火车好慢,夜好长。过几站,父亲就会让我换位置,我坚持不去座位上坐。直到第二天凌晨,我实在撑不住了,换到座位上睡着了。到站时父亲叫醒我,我抬眼看到父亲的微笑和满眼的红血丝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
去学校报道,领东西,我让父亲坐在那里等我,自己办了所有的事,想用行动告诉父亲,我长大了,我可以照顾好自己,请他放心。都收拾好之后,小饭馆一起吃过饭,父亲要走了,我心里还是对这个城市对我要在这里生活几年的地方充满了新鲜感,我心里并没有觉得异样。父亲临走时微笑着说,那你好好待着,我先回去了,有事没事给家里打个电话,然后就走了,留给我一个背影。
后来是奶奶告诉我,转过身的父亲泪流满面,所以没再回头看我一眼。我能想象那样一个场景,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不顾及别人的眼光边走边流泪……我能够体味父亲当时的内心,但是至今我不敢去臆测不敢去写不敢再提那情那景。为了证明自己,我大学几乎拿到所有能拿的奖。父亲看着奖状,笑了。
我突然就想起《目送》里那段特别经典的看过无数次的文句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父母子女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,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,而且,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:不必追”。